顧辰風看了眼離攸,確認那被子蓋得嚴實,涓滴看不到她的身材纔對著大門道:“出去。”
“王妃可有甚麼異於凡人的處所?”
隻是一出去便感覺氛圍有些不對,氛圍彷彿壓抑得驚駭,春雨內心迷惑,抬眼一瞧,便瞥見離攸躺在床上,那胸口處的紅色尤其顯眼顧辰風坐在床沿邊,麵上一片寒意,那眸裡似是啞忍著些東西。
顧辰風淡淡向她看來,隻一眼,春雨便感覺氛圍驟冷,縮著身子不敢看他,顫聲道:“王爺。”
顧辰風微微一歎,將視野移到木架上的水盆上,捲起衣袖,苗條的手伸進水盆裡,撈脫手巾,將水扭儘,漸漸將她的傷口四周的血漬擦拭潔淨,上了金瘡藥,才幫她蓋上被子,暴露一隻手來。
李玉蘭不經意瞟了一眼,見那上麵有一紅衫女子,在花間翩然起舞,極是都雅,可惜隻能瞥見半邊側臉,她的眼睛水水的,霧霧的,彷彿在訴說些甚麼,李玉蘭獵奇,拿起畫紙細心看著,越看越感覺畫中人的眼睛非常熟諳,可卻又想不起來。
一陣風拂過,桌案上的宣紙飄落在地,剛好落在李玉蘭的腳邊。
陳浩的聲音。
不一會春雨將溫水抬了上來,顧辰風長袖一揮,她便退了出去。
“你好大的膽量。”顧辰風冷冷掃了她一眼,語氣降落。
李玉蘭爬向他,語氣哽咽,“王爺,玉蘭真的冇有扯謊,她真的不是蘇秋沫。”
李玉蘭跌坐在地上,不敢去看那抹淡藍色的影子,內心慌亂如麻,她曉得本身敗了,可她不甘心。
“王爺,周大夫來了。”
胸口上的血又溢了出來,顧辰風眉頭一皺,快速點住她胸口的穴道。
可他怎會不知她不是蘇秋沫,從她死而複活的那天起,他便存了疑慮,他獵奇那沉在禦花圃河裡兩個小時的人如何會不死,他帶他去見太後,看著她去了纖羽台,用心說她裝暈,將她扔上馬車,他一再靠近又蕭瑟她,隻是為了考證她的身份,就連李玉蘭要摸索她的時候他也是微微嘲笑作壁上觀,他想看她何時纔會脫下那層假裝,何時纔會奉告他她的實在身份,但是冇想到她倒是那麼倔強的人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隻是如此?”
“草民並冇有發明王妃有甚麼異於凡人的處所。”
周大夫點了點頭。
“是嗎?”顧辰風挑了挑眉,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離攸,莫非是他多慮了嗎?
“是”
周大夫錯過他,走到床邊,低頭看了眼離攸,見她蓋著被子,不見傷處,想到來的路上陳浩說王妃傷到胸口,剛纔又瞥見地上帶血的珠釵,已然明白過來。
李玉蘭嚇得攤在地上不敢再說,她呆在他身邊一年之久,向來冇有見過他這般活力過,就算前次她為夏竹討情的時候他也隻是不悅,可此次隻淡淡的一個字她便感遭到他那雷霆般的肝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