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元夙來及疼這個早慧的小女兒,不免為其美言:“父親既不肯允了這門婚事,也該與兒子透個底纔好,這世上另有何人能娶春娘。”在賀蘭元的眼中,他這個小女兒無一處不好,若將她配給隻知舞刀弄槍的粗人,他實是不捨。
戴裕聞言便道:“王爺,可叫部屬疇昔刺探一番?”他當男民氣有所動,如許的絕色美人誰不想攬在懷中溫存一番。
“容家的小子。”賀蘭仁眯了眯眼睛,叮嚀道:“來歲春娘便是及笄之年,雖說元唐不講男女大防,可不該叫她與容家小子過分靠近,免得讓他生出妄念。”
賀蘭一族的人夙來野心勃勃,又多謀善斷,當年賀蘭仁的父親曾獻進妻女給前朝儲君,叫人調侃托乾才於主第,進豔婦於春宮,後天下大亂,他又將女兒嫁給未曾起家的武帝,此舉果然叫賀蘭一族在亂世中逃過一劫,現在賀蘭一族搬家洛邑已有二十年之久,仁帝喪鐘敲響,獨子繼位,賀蘭一族冬眠多年後終見一線但願。
賀蘭仁對賀蘭春的仙顏如此自傲,自是因為她生的實在美豔絕倫,既嬌且媚,宜嗔宜喜,舉手投足之間的嬌態渾然天成,可謂絕色美人。
二十年後,睿王宗子策動政變,彼時昭帝年齡已高,身染沉痾,不得已之下還政於秦唐,新帝繼位後改國號昭為元唐,今後天下迴歸秦家手中,而後賀蘭一族備受打壓,昭帝幼弟賀蘭仁較其兄長算很有先見之明,在昭帝沉痾之時便先一步請旨離京遠赴洛邑定居,於都城一彆便是二十年,不知是否是顧忌名聲之由,新君仁帝倒未曾派人去尋賀蘭仁的費事,也叫賀蘭一族有了喘氣的餘地,不過自此也是夾著尾巴做人。
賀蘭一族曾以出美人聞名於世,到了這一代,女娘中以賀蘭春麵貌最為超卓,見過她的人讚其為人間少有的絕色,賀蘭仁焉肯將她嫁進容家,哪怕容家也是士族,可在仁帝的打壓下已與賀蘭一族並無分歧。
賀蘭元應了一聲,又道:“父親,可讓八娘也提早做好籌辦?若六娘與七娘未能入得中山王的眼,好可將八娘推出。”
賀蘭仁暴露嘲笑:“秦家殺我族人,又將我們賀蘭一族趕至洛邑,此仇不共戴天,你須得記著咱家與秦家的深仇大恨,若我閉眼之時未見秦家死絕,你當服膺我本日之話。”
賀蘭仁微微點頭,明顯賀蘭元的設法與他不謀而合,他眼底多了幾絲淺笑,道:“三王中以中山王兵力最為刁悍。”賀蘭元點頭擁戴,正待他下文,卻見他俄然話鋒一轉,道:“你祖父當年將你姑母二嫁,便是看中了武帝必成大器,現在想來你祖父甚有先見之明,隻可惜你姑母終是未能生下一兒半女,不然這天下之主也輪不到仁帝的來坐。”
此時賀蘭春正與容三郎郊野踏青,她善騎射,容三郎又成心討她歡心,自是將她哄的暢懷,展顏而笑。